驯化这事儿,就是一种选择,人类挑选那些足够温顺和乖巧的动物进行培育,动物则在一代代的变化中成为人们手边的猫、看家护院的狗、产奶的牛、产肉的猪……与外形和性情这种外露的特征相比,动物们的脑子变小是很难观察但的确如此的事儿,比如被驯化以来,马的大脑大约缩小了16%,猪的大脑缩小了34%,猫的大脑缩小了30%,狗的大脑则缩小了10%到30%,就连人工养的金鱼脑子也在变小。究其原因,是动物在人类的照顾和驯养中,大脑功能发生了改变,尤其是原本维系生存的技能开始变化。举例来说,斑马很难驯服,这主要是因为它们生活在开阔的非洲大草原,狮子、猎豹、鬣狗的威胁,塑造了斑马警惕、敏感、好斗的性格。斑马几乎时刻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,而且非常易怒,嘴咬、腿踢是它们常用的抵御方法,也能给对手造成严重伤害,别说驯化了,想要捕捉一只斑马都不是容易事儿,因此人类在多次尝试失败后,最终放弃了对斑马的驯化。但是那些被驯化了动物,是从开始就表现出了“顺从”的特性,让驯化成为可能,又在驯化中进一步失去了求生所需要的大脑功能。虽然被驯化动物的脑子具体是丢失了哪些功能,丢失了多少人们不得而知,但从生存角度说,它们丧失了强力攻击和有效防御的能力;从情感角度说,它们的警惕性、恐惧感、焦虑感都在降低。也就是说,被驯化动物丧失的大脑部分,多与感知外部信息并及时做出反应的能力有关。有科学家做了个形象的比喻,将这部分大脑形容为紧急按钮,紧急按钮越大,动物在遇到危险时,便能在第一时间做出逃跑、进攻等反应策略,未驯化前的动物所拥有的“紧急按钮”更大,被驯化后的动物“紧急按钮”变小。这种现象也被认为是驯化综合症的一部分,比如科学家曾对不同牛的大脑做过一次对比。他们选取了已灭绝的野牛头骨、现存野牛、斗牛场的斗牛、饲养场的奶牛、养殖场的肉牛等不同样本,随后测量它们脑的大小以及脑与身体的比例,结果发现越是过着独立而野性生活的品种,大脑越大,越是与人类互动和交流频繁的品种,大脑越小。其中的两个极端是斗牛与奶牛。保持攻击性的斗牛与人类互动少,它们的大脑大小与野牛几乎相同,而与农民多有交集的奶牛大脑最小,相较于它们的野生祖先来说,其大脑已经缩小了25%左右。换句话说,大约1万年前的牲畜驯化浪潮中,人类完成了对猪、牛、羊等动物的驯化。在驯化的最初,被人类捕获的动物本就是那些攻击性相对较小且温和的个体,恐惧、焦虑这些不利于驯化的因素在相对较长的时间内逐渐被“摒弃”,又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完成改变,大脑负责这些区域的部分也就随之变小了。有趣的是,作为驯化者的人,大脑并没有因为驯化而变大,它们也在变小。自打两万多年前至今,人类的脑容量已经从毫升左右下降到了毫升,但是正如动物脑子变小丧失的不是智力那样,人类脑子变小同样不意味着变笨变傻变愚蠢,只是我们不用再像祖先一样需要熟练掌握一切生存技能,而是依赖群体网络、社会体系生活,脑子这个高消耗体随之缩小了体积而已。当然,也可以换个角度考虑,人和动物本就是共同演化、相互驯化的,我们让它们变得顺从的同时,它们也让我们找到了与之相处和自处的最优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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